&esp;&esp;她用尽全力咬破了自己的手腕,将手腕塞到自己唇边。 &esp;&esp;龙是水神,力量是“净化”;凤凰是火神,力量是“治愈”。 &esp;&esp;不要……叶铿然想要说话,却说不出来;想要挣扎,却无力动弹。终于,一大颗泪落入水中,像一缕清风无声消失在宁静的午后。 &esp;&esp;这一刻,他想起了将军说的那句话……所有的力量都有它的局限。 "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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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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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她用尽全力咬破了自己的手腕,将手腕塞到自己唇边。

&esp;&esp;龙是水神,力量是“净化”;凤凰是火神,力量是“治愈”。

&esp;&esp;不要……叶铿然想要说话,却说不出来;想要挣扎,却无力动弹。终于,一大颗泪落入水中,像一缕清风无声消失在宁静的午后。

&esp;&esp;这一刻,他想起了将军说的那句话……所有的力量都有它的局限。

&esp;&esp;龙可以净化黑暗,却不能消弭悲伤;凤可以治愈创伤,却不能治愈匆匆分离的时光。

&esp;&esp;他预感到了什么,却不能阻止她,不能守护她。

&esp;&esp;叶铿然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六天之后。

&esp;&esp;三个围在床边的亲友团的眼睛红红的,老大惊喜地喊:“坑然哥哥,你终于醒了!”

&esp;&esp;“琳琅呢?”叶铿然猛地坐起来,身子不由得晃了晃。

&esp;&esp;“……”三只小猪对视了一眼,谁也不肯说话。

&esp;&esp;“她——到底怎么?”叶铿然提高声音,死死盯着三兄弟的脸,握紧的拳苍白如死。

&esp;&esp;耳边轰鸣作响,叶铿然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:“她……死了?”

&esp;&esp;“不不,不是!”三兄弟连忙否定,“坑然哥哥你别着急,她没有死!”

&esp;&esp;“你看这个!”

&esp;&esp;沈家老大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盒子,盒子里铺着稻草,里面有一只圆圆的蛋。看上去比鸡蛋稍微大一点儿,颜色就像黄金铸成的,纯粹而明亮。蛋壳上有两道牙印般细浅的红色痕迹,就像当日独孤琳琅将手腕咬破的伤痕。

&esp;&esp;“这是——”叶铿然愕然抬眸。

&esp;&esp;“我们三个那时就在河里,等我们游过去救你们的时候,亲眼看到……”三兄弟面面相觑,好像直到现在也没法相信他们在水里看到的情形,“我们看到她蜷缩起来越变越小,最后变成了这个蛋!”

&esp;&esp;凤凰怕水,遇水会保护自己。

&esp;&esp;但这种奇怪的变身,用坚硬的壳将自己包裹起来,算什么?叶铿然的手指抚过蛋壳上那牙印般的红痕,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
&esp;&esp;据说,孵凤凰蛋要一千年。他要再见她,莫非要等到一千年之后?

&esp;&esp;“叶校尉!”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从门口传来,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。叶铿然脱口而出:“樊骁!”

&esp;&esp;是被吐蕃军俘虏的樊骁!既然他回来了,那其他的俘虏呢?

&esp;&esp;樊骁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,立刻说:“我们最后这批俘虏二十五人,都活着。当天我们攻打城墙时被守城的士兵打落墙头,掉进护城河里,清醒过来。”

&esp;&esp;雨淅淅沥沥地下着,一如曾经。

&esp;&esp;叶铿然突然想起,那日也是雨声淅沥,将军的左手与右手对弈的情形——那一枚枚棋子在那人掌中,不是弃子,那一个个名字在那人心里,不曾忘记。

&esp;&esp;叶铿然的喉头突然有些发紧,将军将鄯州城交给自己时,原来已经料到吐蕃攻城的最后杀手锏,就是那批死士……

&esp;&esp;所以,他才在护城河中投入了龙涎。

&esp;&esp;——能让人摆脱鬿誉控制的,不是龙血,是龙涎。

&esp;&esp;当初,将军带着叶铿然从陇右到楚地所行经的线路,从河州到商州,再至复州……一路上,他把鬿誉之祸可能爆发的消息,与龙涎一起,送给了十二城刺史。

&esp;&esp;那段旅程,初初看上去不过是将军大人心血来潮,就像棋局上可有可无的闲子。一开始,叶铿然以为他无聊;后来,发觉他以退为进避开李林甫的锋芒,落子精妙;最后才骤然惊觉,他行棋之险,纵横天下的谋略与担当。

&esp;&esp;风雨如晦的夜,正是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过去的,叶铿然心底的风雨,也是那时放晴的。

&esp;&esp;“说自己从来没有恨过,就太虚伪了。但是,在恨意最盛的时候去做的事情,事后十之八九要后悔。”

&esp;&esp;那日,一缕晨光落在将军脸上,显得漫不经心却光明坦荡,“即使不能原谅,至少也要做到再等一等。”

&esp;&esp;那人伸了个懒腰,笑眯眯地说:“而且我太懒了,记性又不好,噩梦应该忘掉吧?忘掉了,才能相信人生还有美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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