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节(2 / 3)
定不会在这个时候不长眼地来打扰我们的。
黑泽阵总不能在这里跟他打一架,毕竟abies身上也有不少伤,就跟他一起来了。
他们在车站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,明明有很多话想说,但到分别的时候又忘记了要说什么。
abies忽然问:“你要睡会吗?”
黑泽阵说不用。abies就叹气说你这几天根本就没睡吧,稍微休息一下啦,不是说回去还有别的工作吗?
“不是这个问题,”银发的青年有点不自然地把视线放到了远处,“我做不到在没有安全感的地方睡着。”
abies用手臂揽着他的脖子,笑着说:“安全感?可是我在这里啊!我不行吗?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啊。”
黑泽阵有点迟疑。他知道abies的状态也不怎么好,而且他本来是想让同样没怎么休息的同伴在安全点睡觉,自己回美国的,这样对他现在的工作来说也更安全一点。
但他还没想完,abies就拍拍自己的肩膀,说我的肩膀借给你靠,你睡一会儿,车到了我叫你,放心啦,我们是家人嘛。
“晚安,我的王。”
他靠着红发的青年睡了一会儿,这几天他也确实很累,以至于刚刚放松下来就睡着了。
他好像回到了北欧的那座城堡,他们的家,回到所有人都还是孩子的时候,而维兰德站在他面前,说我把你带出来,我会给你一个家,但你想要什么,得自己从我手里来拿。
他坐在塔楼上看极光,寒冷的风吹过他的衣服,他平时不会觉得冷,可是这次很冷。
冷得他发抖。
他睁开眼睛,看到了abies带笑的脸。那个红发的青年把插在他身体里的刀拔出来,又生生捅了进去。
abies在跟他说话,语气就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:“本来没想这时候就吵醒你的,但车就要来了,还是别睡了吧?”
血顺着透体而出的刀锋和另一侧的伤口往下流,剧烈的痛苦提醒他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幻觉,药物带来的麻痹感在短短几秒里就顺着血液扩散到全身。黑泽阵想阻止同伴的动作,但是已经晚了,眼前变得一片漆黑。
在昏过去的前一刻,他听到abies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我喜欢你叫我abies(冷杉),不过现在,我要向你介绍我的新名字——crucis(南十字)。晚安,我的王。”
那时候他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,但他知道,自己可能永远失去了某个家人。
鹤鸣于日落时分
他记忆里的abies是个有点闲不住的人, 跟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搞出意外的酒井不同,abies在老师们面前还是很乖的,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会出什么纰漏, 甚至会主动照顾年纪小的孩子。只是每当闲下来的时候, abies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干,比如说去找那个不是很喜欢说话的银发小孩玩。
当然, 不喜欢说话是一方面, 更重要的是当时的他还没怎么学会人类的语言,abies的邀战理所当然被看做了令人烦不胜烦的挑衅。于是就在阿法纳西无奈的注视下,他们总是在清晨、正午和黄昏打起来,也就是auro的老师们教授某个课程的间歇。
不过他和abies的关系并没有其他人想象得那么差, 按照维兰德的说法, 打架或许是“他们这种孩子”增进感情的方式。黑泽阵一直觉得维兰德是个经常胡说八道的骗子, 但在这点上或许维兰德没有说错。
因为他们两个是一样的。
这是abies的说法。abies说他的父亲是猎人, 他从小就跟父亲生活在森林的边缘, 湿热繁茂的丛林才是他本应居住的地方,至于来到冰海附近的理由, 当然是父亲死了。他的父亲帮来历不明的人带路进森林,等那群人出来的时候父亲却不见了。
那些人对镇长的解释是父亲被野兽袭击而死, 他们没能把人带出来, 但abies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在丛林里找到了父亲已经腐烂的尸体。他的父亲被潦草地掩埋在一个浅坑里, 除了被野兽啃食的痕迹外, 上面还有枪伤,子弹穿过额头, 下手的人应该是个老练的“猎人”。
abies觉得应该用猎人来描述那些人, 毕竟年幼的他知道在森林里最强大的不是猛兽,而是有着足够经验和耐心、善于抓住破绽将猎物一击毙命的猎人。
所以他回到小镇上, 从村长那里得知那些人还会回来,就策划了一场漫长的复仇计划。
他花了三个月,利用了一切他能利用的东西,跟那些人认识,让他们放松警惕,然后提供模糊的情报,将杀死父亲的仇人引入精心设计的陷阱,最后看着他们死在丛林最危险的沼泽区域。那些人沉下去的时候他就站在沼泽的边缘,有条不紊地拆除陷阱,让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意外。然后,他才去埋葬了父亲。
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abies清楚再周密的计划也有被人拆穿的可能,所以他准备换个地方生活。但就在仅仅一天后,他还没来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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