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位游戏 yb bn l. co m(1 / 2)
周若涤梦见了一年前和沉斯珩相遇的那天。
那天雨很大,暴雨像从天上倒下来,沿着比赛场馆的台阶横冲直撞。她拎着奖杯站在出口处,整个人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肩膀绷得死紧。她拒绝了沉斯珩递来的那把黑伞。
那时的她冷淡得像在推开整个世界。
可她记得,在转身那一秒,有一丝悄无声息的懊悔爬上心头。
别人的善意,她下意识就想躲,怕自己穷得太明显,怕靠近的那点温度一旦消失就再也捡不回来。也怕一旦接受了,就要付出代价。而她付不起。
所以宁愿狼狈,也不肯松口。明明鞋子都湿透了,腿一边打着颤,还是站得笔直。
沉斯珩那天没说什么,只在她离开时低声提醒了一句:“台阶滑,小心点。”
嗓音沉而稳,带着不明显的呼吸停顿,好像习惯克制情绪。那一瞬,她甚至有点分不清他是在叮嘱她,还是只是对着空气说话。
他站在那里,身形修长,眼神落在她背上,像有什么没说出口的情绪,但她始终没回头看。
那年她十五岁,第一次得了全国数学竞赛的冠军。领奖时雨声敲在玻璃上,像命运不耐烦地催她走快点。她站在舞台上,掌声不大不小,台下评委席上,他坐在最右边,看起来比其他人都安静。
周若涤握紧了奖杯,仿佛那就是她存在的全部证据。
后来回想起来,她才意识到那天有多冷,而沉斯珩的伞柄上,有多温热。
直到颁奖结束,暴雨像没完没了地砸下来。她一个人抱着书包,在大楼外的马路边小跑,鞋底溅起一片水花。风呼在耳边刮,脸上全是雨水,她睁不开眼,狼狈得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。
就在她闯到街口的时候,那道冷淡的声音忽然落进她耳里。
“等等。”
她停住脚步,抬起头,雨水顺着发丝滑到下巴。他站在不远处,撑着一把黑伞走过来,伞骨上还挂着一点未干的水珠,身上那件深灰风衣湿了半边,却没显出一点狼狈。
“你去哪儿?”他问。
“去西街坐公交。”她咬了咬牙,试图显得自然一些。
沉斯珩没说话,只是看了她一眼,眼神像是刚落雨前的云层,淡淡的,却温柔得过分。他走到她身侧,把伞往她头顶偏了偏:“我也往那边走。”
她下意识想拒绝:“我自己——”
“不要淋雨,对身体不好。”他语气轻,几乎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,“你还在长身体的年纪。”
那一瞬间,她忽然哑了声。是的,她正处在人生最无措的年纪。孤独、自卑、倔强、敏感,一半在风雨里硬撑,一半渴望哪怕一点点来自他人的温暖。
而他,是第一个主动伸出伞柄的人。
两人并肩走在马路边,雨声隔在伞外,伞下却意外地安静。他没再说话,只是慢慢地调着伞的位置,把她整个人护在伞下。
他的手腕线条极其漂亮,骨节分明,力道却控制得很好。她看见他风衣袖口下露出一截腕表,指针无声地滑动,像整个世界只为她而静止了一小段时间。记住网站不丢失:wx 1f xc o
那把伞最终还是留给了她。
沉斯珩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送不到终点,下车还有一段路,你得自己走,我不想看到一个小孩淋雨。”
他的指尖没碰到她,但那一刻,周若涤却觉得自己像被整个世界小心地接住了。
她捧着那把伞,像捧着某种不敢触碰的温柔信物,从暴雨里一步步走出来。风打湿了裙摆,雨水灌进鞋口,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。反而觉得心口哪里,被一团温热慢慢地撑开,柔软又刺痛。
她回到家,脱下湿透的衣服,蜷在沙发一角,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查他的资料。
沉斯珩。
他比她大九岁,从小在国外生活,拿了物理学博士学位,刚回国就被明德高中特聘进了理科组,专带a班。学生成绩顶尖,背景更顶尖。
她翻到一张教学讲座的截图,照片里的男人穿着深色西装,站在讲台前一言不发,只是低头看手中的资料。眼镜掩住了眼神,但眉骨凌厉,线条清冷。他安静的时候仿佛和这个世界隔了一层,很远很远,却也让人忍不住想靠近。
这是她从来没敢想象能踏进去的世界。
但他却偏偏出现在她生活的缝隙里,干净得像个奇迹。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,直到手机发烫,眼睛干涩,才缓缓躺倒。闭眼的一瞬,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。
再见他一面就好了。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,不说话也没关系。
她从来不会轻易地心动,怕难看,怕失控,怕伸出去的手被人拍开。可他不一样。
沉斯珩站在雨里,把伞递给她的那一刻,她竟产生了一种荒唐的错觉。
好像她不是孤身一人,好像,她也值得被温柔以待。
……
翌日清晨,校董会议室。
落地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