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9节（2 / 2）

安杰丽卡擦擦眼泪，微笑道：

&esp;&esp;“你是为了掩人耳目，才易容化妆成这个样子？”

&esp;&esp;这是百变魔女的又一次发挥吗？

&esp;&esp;他触碰到安杰丽卡脸上富有温度的皱纹、看到没有一丝丝黑色踪迹的发根、又发觉擦下的眼泪……竟然没有蹭掉任何粉饰。

&esp;&esp;林弦一时愣住了。

&esp;&esp;安杰丽卡曾经给他说过，易容之后的面容，不要碰水，不然会露馅的。

&esp;&esp;可是此时安杰丽卡的脸上如此哭泞，却也擦不掉任何东西。

&esp;&esp;林弦蓦然一阵恍惚。

&esp;&esp;他明白……

&esp;&esp;这次的苍老，并非百变魔女的又一次演绎。

&esp;&esp;而是。

&esp;&esp;真正岁月的痕迹，让那位惊艳奥斯卡、惊艳全世界的艳丽女星，终是没能敌过岁月的摧残。

&esp;&esp;美丽不再，年轻不再，时光不再。

&esp;&esp;历经年华，洗去一切，留下的……只有这一具年迈的身体，以及老皱的面容。

&esp;&esp;林弦接受了这个现实。

&esp;&esp;不老的魔女，也终究是老了。

&esp;&esp;再想想之前去过的莱茵村，那里的村长郑想月，比之现在的安杰丽卡更加苍老。甚至如果不是想月她主动提起，林弦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郑想月的痕迹。

&esp;&esp;原来年老，是这样残酷的一件事。

&esp;&esp;即便林弦早就见过老人、生老病死都见过很多。

&esp;&esp;但是……

&esp;&esp;明明前些日子还见证她们的芳华，可转头在梦境中，就看到两位暮年蹒跚的奶奶。

&esp;&esp;这种夸张的反差，确实在感官上对林弦冲击很大。

&esp;&esp;“安杰丽卡。”

&esp;&esp;林弦继续把她的眼泪擦干，待她情绪平静后，轻声问道：

&esp;&esp;“我身上的情况，可能解释起来有些复杂，能请你先告诉我……这几百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放心，我就是林弦，如假包换的林弦。或许在你眼里我是已经死了……但你先别激动，就把你所知道的历史给我讲出来吧。”

&esp;&esp;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
&esp;&esp;安杰丽卡出现在这里、以及她所说的每一句话，都让林弦感到惊讶。

&esp;&esp;但他打算先倾听一下安杰丽卡的诉述。

&esp;&esp;第五梦境里，找寻了这么久……

&esp;&esp;终于是找到了一个明白人。

&esp;&esp;还是几百年前的老熟人。

&esp;&esp;或许。

&esp;&esp;安杰丽卡口中所讲述的，才是最真实的历史！

&esp;&esp;安杰丽卡点点头。

&esp;&esp;她退回旁边的木质衣柜，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全页塑封的笔记本，递给林弦：

&esp;&esp;“这就是我记忆的来源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为了尽可能保留记忆，我记录下了很多笔记本，录下了很多影像。我从火星上冬眠苏醒时，这些资料都保存的非常完好，我也因此恢复了很多记忆。”

&esp;&esp;“虽然都很片面，没有情感，就像单纯的电影画面一样，但我确实还记得几百年前的事情，只要是笔记和录像记载的事情，我都还记得。”

&esp;&esp;“只是现在，这么多年过去，我手上也只剩下这一本了，这也是……我最珍惜最宝贵的一本。”

&esp;&esp;林弦接过来笔记本。

&esp;&esp;打开。

&esp;&esp;发现里面密密麻麻，都是安杰丽卡以她的口吻，给未来的她写下的亲笔信。

&esp;&esp;这一笔记本前面多半篇幅，记录是她和季临的点点滴滴。

&esp;&esp;从季临还是个突然抱进来的小婴儿写起，一直到他慢慢长大，慢慢变得有成就，又最终命丧上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