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节（3 / 4）

sp;好嘛，兄弟俩混合双打，都够毒舌。

&esp;&esp;宋景辰又笑嘻嘻冲宋景睿的方向道：“古有孟母三迁，今日我哥哥为弟弟挪两回地儿了，二哥你辛苦了。”

&esp;&esp;二哥——你——辛苦了——

&esp;&esp;这句话仿佛回音般灌进众人的耳朵里，顷刻间，众人轰然大笑。

&esp;&esp;见气氛放开了，宋景辰做了个“停”的手势，冲众人道：“停停停，大家都别笑了，咱们绕回来，继续说牛。”

&esp;&esp;继续——说——牛——

&esp;&esp;笑不活了，学生们笑得东倒西歪，先生们也维持不住严肃表情，陈宴安笑得见眉不见眼，别人都是被宋景辰的话逗笑。

&esp;&esp;只有陈宴安这样久居庙堂之人看到了宋景辰的另一面——强大的控场能力，以及小孩的狡诈。

&esp;&esp;面对科举班第一个学生的无心刁难，辰哥儿没有上来就反驳对方，而是把他自己代入到对方立场后，再娓娓道来讲道理，无形中把对立之人拉拢到己方。

&esp;&esp;第二个学生明显是不怀好意找茬，辰哥儿看似随意的三言两语却直接为对方定了性——无理取闹。

&esp;&esp;刚才这出，辰哥儿更是处理地高明，维护了自家哥哥，同时打击对手，最后转移视线，把话题又扯回到牛身上。

&esp;&esp;改变他人的想法谈何容易，既然改变不了，那就暂时搁置，改变能改变的，有了前面的铺垫，至少众人对耕牛的重要有了共同的认知。

&esp;&esp;这是……

&esp;&esp;求同存异？！！

&esp;&esp;陈宴安目光灼灼，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政治天才，他的改革之路是失败了，若是谁还能当此大任，这人必是辰哥儿！

&esp;&esp;陈宴安的想法突然就改变了，他要让宋景辰读书考科举，天下不缺工匠，不缺会算学之人，天下缺得是真正有本事的改革者，制度的改变才能真正让王朝改变。

&esp;&esp;学生们关于牛的讨论正热火朝天。

&esp;&esp;有懂牛之人讲到这牛跟猪不一样，一年就生一窝，一窝就产一个崽儿，而且这母牛特别容易难产，一失两命也是常有的事，好不容易买头牛，因为生崽赔进去，老百姓根本承担不起损失。

&esp;&esp;这也是大家不愿意让母牛生崽的原因，不仅仅是怀崽不能干重活儿，伺候月子什么的。

&esp;&esp;另外这春夏秋不管怎么说，只要想办法还是能给牛找到草料的，难得是冬天，这冬季只能喂干草、稻草、豆秸之类，这豆秸同稻草之类充足不充足，那得看当年的收成。

&esp;&esp;再者大夏朝不是处处都有山，老百姓可以进山砍柴，平原地带的百姓冬季那来的做饭柴火？还不都是地里的稻草秸秆之类。

&esp;&esp;有人问：不可以春夏秋三季多砍些草料储存起来吗？

&esp;&esp;这又绕回到了老百姓从事生产的能力问题上，这种庄稼，一年四季除了冬天没有不忙的，光种地照顾秧苗就忙不过来了，哪有多余的时间去给牛砍草，只能让家里干不了活的老幼去放牛砍草，这些草也只能够当季吃，很难存储下多少。

&esp;&esp;总之，养牛的话，你家得有一点小钱，光有一点小钱不行，还得劳动力充足。

&esp;&esp;一番讨论下来，不少学生忍不住发出感叹：想不到这种田的农人有这般不容易，所谓何不食肉糜，其实就是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人间疾苦，脑子里对疾苦二字仅仅是字面上的理解，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做支撑。

&esp;&esp;宋景辰最后做出总结，这耕牛的重要性大家都清楚了，那么就要解决耕牛数量上不去的问题，无非是两个方面——

&esp;&esp;第一、农人买不起。

&esp;&esp;第二、买了养不起。

&esp;&esp;这便是这次讨论的真正目的，要众人写出一篇关于耕牛的策论来，对数理班的学生有用，对科举班也同样很有意义。

&esp;&esp;你考科举总要写策论吧，且这几年皇帝看重策论，策论在进士科中起的作用越来越大，刚才一番讨论，大家的思路都打开了，这不正是很好的练习机会？

&esp;&esp;要知道策论，尤其是到了殿试环节，那都是要问实事的，光会念书不行，你得会解决问题。

&esp;&esp;同时，宋景辰还宣布，这次策论将由宴安院长与各位先生们一同评选，选中优胜奖、优秀奖、以及积极参与奖，凡获奖者皆由奖励。

&esp;&esp;科举班的学生们面面相觑，辰哥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