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（1 / 2）

&esp;&esp;“斜街三号连环车祸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伤患人数……等等，记者来了！”

&esp;&esp;“让开，被挡着路！”

&esp;&esp;“爸！爸！”一个中年人冲进门诊大楼，撞开护士医生，踉跄扶住担架一侧，对着担架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哭嚎起来。

&esp;&esp;“让一让！”护士立刻说。

&esp;&esp;中年人一把拽住身边人的衣服，伤痛几乎令他失去理智，想抓着一股救命稻草般苦苦哀求：“救他，救他。”

&esp;&esp;“冷静。”秦漪的声音清冷，清晰透过人群传入男人耳里。

&esp;&esp;那男子在混乱中一把抓住秦漪，“你是肇事者家属，你……”男人目眦欲裂，鼻息急促，几乎失控，攥住秦漪的手露出狰狞青筋。

&esp;&esp;陡然间，周尔的心底也跟着慌乱起来，脑海里霎时闪过医闹两个字，屏住呼吸双脚不受控制的朝人群奔去。

&esp;&esp;要是病人家属情绪失控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&esp;&esp;“我是医生，”混乱中，秦漪的表情始终冷静语气平静有力，“安排ct，家属去签字。”

&esp;&esp;周尔脚步一停。

&esp;&esp;男子怔然，下意识松开秦漪。

&esp;&esp;护士忙说：“朱医生还堵在路上……”

&esp;&esp;秦漪：“我来，安排手术室。”

&esp;&esp;护士看到秦漪，诧异一瞬，转身飞奔去安排。

&esp;&esp;秦漪点头，跟着担架车，目光注视着患者，快速消失在楼梯拐角。

&esp;&esp;记者紧随其后跟上，数道快门声数闪，一众记者被拦在电梯口外。

&esp;&esp;前后不到十分钟，门诊大厅已然归于平静，周尔环视左右，医患家属再次露出疲卷麻木的表情，秩序归于正常。

&esp;&esp;周尔怔愣片刻，回二楼验血，然后在长廊上的椅子前坐下安静等待。

&esp;&esp;半个小时后，医生回来给候诊的人看诊。等轮到周尔，医生调出周尔的验血报告，调侃一句：“哟，不哭了？没什么大问题，就是过敏，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周尔松了一口气，医生问：“你是秦医生朋友？”

&esp;&esp;周尔唔了声，想来两个人应该也算朋友了，点点头问：“呃，秦一她今天还能回家吗？”

&esp;&esp;医生说：“进手术室了，车祸路上封锁了，其他外科医生暂时赶不过来，你也别等，先回家休息吧。”

&esp;&esp;周尔颔首，戴上口罩打车回家。

&esp;&esp;司机：“斜街出车祸封锁，只能走二环高架绕行。”

&esp;&esp;周尔低头看手机，雾城连环车祸一时还挂在热搜：“行，您开慢点。”

&esp;&esp;司机大笑：“放心啊姑娘，没事的。”

&esp;&esp;周尔挠了挠发痒的脸。

&esp;&esp;车辆驶上高架绕离斜街，她回头，看那路已经被警察管控，现场依旧狼藉，几辆车歪歪扭扭横在路面，伤痕累累。

&esp;&esp;周尔落回胸腔的心脏慢慢提了起来，现场惨烈，令她不住回想，车祸前半个小时，她和秦漪刚刚开车路过车祸现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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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手术结束，天边已然翻出鱼肚白，秦漪将后续工作交予护士助教，在水龙头冲洗双手，水与血液融合盘旋流出，方才彻底松懈下来，身体逐渐复苏，渐而涌上低血糖眩晕感。

&esp;&esp;换下衣服，秦漪去三楼化验科，取走周尔面膜的化验报告，回到办公室。

&esp;&esp;蒋媚凌晨被叫回医院支援，现在也刚刚忙完，见秦漪回来，递给她一管液体，说：“补个糖？”

&esp;&esp;秦漪接过葡萄糖，两指一并，轻轻一掰，将葡萄糖尽数倒入水杯冲调。

&esp;&esp;蒋媚：“你也来了，昨天下班应该休假了吧？”

&esp;&esp;秦漪颔首，看了眼时间，假期余额还剩十六个小时，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
&esp;&esp;蒋媚提醒：“小心疲劳驾驶。”

&esp;&esp;秦漪车门，打车回家，刚走到门口，大门便被门一把从里拽开。

&esp;&esp;周尔一夜没睡，忙问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
&esp;&esp;秦漪蛋声问：“没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