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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.58.一滴泪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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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穷就有理啦。”

赵提举拿起戒尺,作势要打:“让你在京城跟你娘住,养得这般傲慢冷漠。”

李果一口气吃下第六个柿饼,撑得实在不行,瞅着盘中还有三个,依依不舍,问赵朴:“我能走了吗?”

赵朴领着李果,打算带他出去。

经过院子,李果去捡篮子,顺便拾取地上的梨子,而后他爬上树,麻利的原路回去。看得赵朴目瞪口呆。

李果很后悔,没有顺便把盘中的三个柿饼揣着带走,以致几次在梦中梦到,流一枕的口水。

李果偷摘梨子,不只当口粮,还拿去卖。他将梨子洗得干干净净,用块布盖在篮子里,走街窜巷叫卖。

“一个两文钱,两个三文钱,又甜又大的梨子呦。”

靠着静公宅里的梨子,李果辛苦攒下二十多文钱。

而后被果妈从枕下摸走,拿去买粮。

总是攒不住钱,李果很伤心。

李果被绑梨树的两天后,赵提举让仆人打下满树的梨子,一筐筐抬出,分给衙外街的贫民——毕竟前屋主提学主人就是这么做的。李果家分到十五个梨子,李果自然又走街串巷,挽着竹篮叫卖。

午后,竹篮里还剩三个梨子,李果走过一家书坊,带着仆人,前来买书的赵启谟正好看到

赵启谟冷冷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三文卖出两个梨子,笑语盈盈,将铜板揣入腰间小布包内。

抓到李果时,正值夜晚,看得不仔细,今儿看来,李果分明跟自己差不多大,只是长得矮小。已经深秋,他还穿条短袖背搭,没有鞋,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冷。赵启谟在京城出生,自小住在大官们聚集的坊区,他很少接触到贫民,李果这幅模样,赵启谟觉得更像乞儿。心里想,自己何必跟一个乞儿计较。

李果对于赵启谟将自己绑在梨树下这件事,李果心有恨意。他这人好记恨,谁欺凌他,他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几天后,赵启谟正在夜读,被吱吱乱叫的声音烦得不行,让仆人帮他翻箱倒柜逮老鼠,最后在窗外发现一只尾巴被绳子拴在木窗的钱鼠(臭鼩),捕抓钱鼠时,它还放出个臭屁,臭味弥漫赵启谟寝室一晚。

这事就算了,不,这事怎么能算。

赵启谟连续数日想逮逾墙,攀登他木窗的李果,结果都没逮到。

黄昏,店铺即将打烊,伙计纷纷归家。李果和一位叫阿棋的年轻人被留下来分拣珍珠。一并被留下的,还有位老伙计,唤赵首。

赵首三十岁不到,为人傲慢,很是看不起新入行的小辈。也不只赵首,其他老伙计对生手都不友善。

李果在海月明一待三年,他并非生手,只是换家铺子,一切从头开始。

赵首不乐于教授,更没兴趣耽误时间,三两句打发,转身离去。

竹匾中的珍珠,都是瑕疵品,然而还要在其中分拣出好坏,稍微大些、瑕疵不明显,可留店售卖,余下的,便只能交付工坊,磨做珍珠粉。

阿棋是李掌柜的远戚,比李果大一岁,长得人模人样,奈何不机灵,又是托关系进来,店里的老伙计,很是瞧不起他。

“李果,这颗能留吗?”阿棋手心放着一颗瑕疵明显的大珍珠,李果瞅上一眼,说:“丢篮子里。”

阿棋脚旁有个篮子,存放要送去磨粉的残次品。

和阿棋搭配干活,李果起先是拒绝的,这人手脚慢,脑子也不灵活。

挑完珍珠,李果扭扭酸疼的手臂、脖颈,准备回住处。

“李果,一起去吃饭。”

“好。”

李果想也没想,立即回道。

他早饥肠辘辘,随便什么都能吃得下。

两人走出朝天大街,阿棋仰头指着熙乐楼说:“日后我们兄弟俩要是发财了,就上去吃一顿。”

“我听人说,用的酒具、餐具都是金银打造,上去一夜花费,可得多少钱?”

“你我现在,就是拿出一年到头的工钱,也消费不起。”阿棋比李果来广州时间久,有些事也比李果懂得多。

李果抬头看向这栋富丽堂皇的酒楼,不免心生向往。

城东的食店非常多,阿棋带着李果进入一家卖肉食的食店。

从衣着打扮看,便知道阿棋家境不差,比李果好上许多。

沧海珠铺的伙计,十分讲究穿着,个个看着像牙侩,像商人。

李果最穷,穿得也最寒酸,如果不是陈其礼的推荐,显然,李果根本进不了这家珠铺。

填饱肚子,辞别阿棋,李果走过两条街,返回三元后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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